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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4(第1页)
:交代后事
父亲……牺牲了?
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,就像一块巨石砸进了冰湖,瞬间将她的世界砸得粉碎。
从医院回来后,太奶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。顾若柠把空间里整颗回春丹都化在了药汤里,可灌入太奶口中,也只换来她片刻的清醒,那点微薄的生机,就像风中残烛,随时可能熄灭。
这天夜里,月光透过窗棂,在地上洒下一片清冷的白。太奶突然醒了,眼神却比前几日清亮了些。她示意若柠扶自己起来,声音轻得像羽毛:“若柠,扶太奶……去柴房。”
若柠心里一紧,连忙点头,小心翼翼地搀着太奶。老人的胳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隔着薄薄的衣衫,能清晰地摸到突出的骨节。两人慢慢挪到院子角落的柴房,里面堆着半人高的柴火,弥漫着干燥的草木气息。
“把……柴火挪开。”太奶喘着气,指着墙角的位置。
若柠不敢耽搁,手脚麻利地将那堆枯枝抱开,露出底下平整的青石板。太奶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小铁撬,递给她:“撬开……地砖。”
铁撬入手冰凉,若柠咬着牙,用尽力气插入砖缝,猛地一撬。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那块沉重的青石板应声而起,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,隐约能看到下面的石阶。
“这是……地窖?”若柠愣住了。住了这么多年,她竟从不知柴房底下还藏着这样一个地方。
太奶点点头,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,有怀念,也有不舍:“若柠,下去看看。里面是……顾家几代人攒下的最后家底。”
若柠依言点头,扶着太奶在旁边的柴草上坐下,自己则深吸一口气,顺着陡峭的石阶往下走。地窖里没有灯,好在她眼睛适应了黑暗,很快看清了里面的景象——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半人高的大木箱,箱身都用厚实的木板制成,外面还包着防潮的油布。
她走上前,随手解开一个箱子的铜锁。掀开盖子的瞬间,若柠倒吸一口凉气——里面铺着厚厚的丝绸,上面整齐地码着一排排银元,月光从洞口漏进来,在银元上反射出冷冽的光。她又打开旁边一个箱子,里面竟是一卷卷用锦盒盛放的字画,虽然隔着盒子,也能看出卷轴的精致。再打开一个,金灿灿的金条映入眼帘,分量十足。
若柠惊得说不出话来。她知道太奶出身大户人家,却从没想过,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战乱和动荡,竟还能留下这么多家产。古董、字画、银元、黄金……这些东西,再过几十年,是何等珍贵。
她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洞口,太奶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。若柠不再犹豫,意念一动,将所有木箱连同里面的东西,一股脑收进了空间仓库。仓库里原本就堆着的十几个箱子,如今再添上这些箱子,几乎把仓库堆得满满当当。
做完这一切,她快步爬上石阶,将青石板盖回原位,又仔细地把柴火堆好,看不出丝毫动过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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